GV少年伊澤瑞爾 試閱 |
CP: 塔隆x伊澤瑞爾
(前面部分涉及R-18,不開放試閱)
第四話
時間過得很快,天氣也漸漸涼了,原本還是「秋老虎肆虐」而仍嫌炎熱的初秋時節,但現在滿街行道樹的葉子已紅,路上行人也開始穿起長袖的衣服,涼爽的深秋終於到來。
身為伊澤瑞爾助理的塔隆也已經進入公司一個多月了,與剛入行時看到每樣事物都嚇到的他比起來,現在也慢慢熟悉與習慣他的工作,甚至偶爾還會運用他在學校電影系就讀時所學習到的知識,在家和伊澤瑞爾討論怎樣的畫面與姿勢會讓看他影片的觀眾們更加入戲,使伊澤瑞爾入行後第一次覺得受益良多,對塔隆這個助理更是讚譽有加。
「不愧是本科系出身的欸,果然專業。」伊澤瑞爾閃閃發亮的眼神,總是讓塔隆覺得壓力頗大。
與剛入行時不一樣的還有一個點,就是塔隆正式遷入伊澤瑞爾的住處居住了。一開始對伊澤瑞爾常常只穿內褲走來走去的行為還會有些反應,但現在也完全習慣了。
「伊澤!去把內褲穿上!」唯獨只有伊澤瑞爾全裸在家裡亂晃的時候,塔隆才會出現較大的反應;而伊澤瑞爾雖然不情願,但看到塔隆沉下來的臉以及銳利的眼神,還是會回去套件內褲再走出房門。對伊澤瑞爾來說,在家裡他還是比較喜歡保持自然、全身赤裸的感覺,但顧及他室友塔隆的觀感,他也還是會稍微委屈自己。
而對電影本科系出身的塔隆來說,明明隨便亂穿衣服都可以很好看、儼然是個衣架子的伊澤瑞爾居然不喜歡穿衣服,完全就是浪費自己的天賦啊。
另外,作為伊澤瑞爾專屬的助理,塔隆對於伊澤瑞爾的需求與喜好也慢慢的能夠掌握了,即使是在片場拍攝影片時,塔隆也能夠就現場的狀況替伊澤瑞爾準備好下片後休息的用品,舉凡咖啡的品牌、中場休息恢復體力的零食,甚至是伊澤瑞爾臨時需要但來不及向塔隆表達的需求,都能夠在伊澤瑞爾正在拍攝影片的同時準備好,完全就是貼身助理的最佳模範。
「欸,你怎麼知道我剛好想吃巧克力?」某次在片場,中間休息時的伊澤瑞爾問。
「我看你剛剛好像被玩弄得很累,等一下還要補一場互相愛撫的戲,我覺得你體力好像快透支了,應該需要一點立即補充體力的東西,就去買了。」塔隆回答。
「……塔隆哥,你真是演員助理的榜樣。」一邊啃著巧克力條,伊澤瑞爾的眼睛一邊閃閃發亮的看著塔隆。這可能跟他對於工作上合作夥伴的喜好會特別留意有關吧,塔隆這麼想著。
─ ─ ─
隨著深秋的到來,秋冬季節交換的腳步也漸漸來臨;而每當季節交替的時候,都是流行性感冒病毒肆虐最嚴重的時候,今年當然也不意外。
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疫情似乎更為嚴重。
『根據疾病管制署的統計,今年流行性感冒已經有三千多人確診,也帶走了包括十五個兒童在內總共二十七條生命。疾管署指出,今年的流行性感冒比往年都更為嚴重,請各位民眾出外記得戴上口罩,流行期間請盡量遠離公眾場所,也請……』電視正播出著關於今年流感的新聞,整個大流行的情況讓塔隆非常擔心,尤其擔心那個不喜歡穿衣服的金髮少年。
「最近病毒肆虐,你小心一點。」望向與往常一樣只穿著內褲的伊澤瑞爾,塔隆簡單說道。
「放心啦,我才沒那麼弱呢。」伊澤瑞爾笑著說,還右手緊握,擺了個能露出他二頭肌的姿勢,證實自己身強體壯。
「話不要說太死比較好。」看到這樣的畫面,塔隆只是稍微白了他一眼,便繼續看起電視了。
然而,就像是塔隆預言成真的一樣,在某次的拍攝工作結束後,伊澤瑞爾突然覺得非常疲倦,就像是疲勞過度一樣。不過今天的工作量應該是一如往常,劇情與道具的規畫也沒有特別的不同,讓伊澤瑞爾覺得有些異狀。雖然伊澤瑞爾他自己感覺到了一些異狀,伊澤瑞爾卻只認為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所以沒有特別在意。
「回家後要不要洗個澡直接睡了?」在路上招了臺計程車,塔隆問道。
「好啊,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累。」捶捶自己的肩膀,伊澤瑞爾說。
「最近工作量太多嗎?」看到伊澤瑞爾在捶自己的肩膀,塔隆接過他的手替他稍微揉揉肩,說:「我去幫你跟拉克絲小姐反映一下好了,稍微把工作排鬆一點,才比較不那麼累。」
「好啊。」伊澤瑞爾說著:「我稍微瞇一下,到家以後叫我。」
─ ─ ─
隔天早上,因為伊澤瑞爾這天沒有工作,再加上前一天晚上伊澤瑞爾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所以塔隆打算讓他多睡一點。然而,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都已經兩點鐘了,伊澤瑞爾居然還沒有起床,平常的他就算睡得再晚也都還是來得及吃午餐的。
「伊澤,起床囉。」敲敲伊澤瑞爾房間的門,原本就算沒起床也至少會有一聲回應,但今天卻是連吭一聲都沒有,讓塔隆微微皺起了眉頭。「有這麼累?」他小小聲問自己。
打開伊澤瑞爾房間的門,房間裡面跟昨晚把伊澤瑞爾送進房間睡覺時一樣,證實伊澤瑞爾這段時間完全沒有醒來過。「起來了。」掀開伊澤瑞爾的棉被後,塔隆才發現伊澤瑞爾的異狀。
不只臉部,習慣裸睡的伊澤瑞爾讓塔隆輕易地發現他全身的皮膚都泛紅而且發燙,這讓塔隆感受到事態的緊急與嚴重性。
「塔隆哥……好冷……。」伊澤瑞爾拉回他的被子,不過力道比平常還要輕,聲音也變得輕柔帶點沙啞,看來是使不上力。
塔隆把手放在他的額頭,眉頭更是深鎖。「好燙。」他說完,便從伊澤瑞爾的衣櫃裡面拿出一件短修衣服丟給他:「穿件衣服吧。」
「我不想穿……。」露出有點排斥的表情,伊澤瑞爾小聲地抱怨道。
「穿上。」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塔隆露出有點不悅的表情,用起命令語氣時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伊澤瑞爾有些震懾。伊澤瑞爾是第一次看到塔隆好像在生氣的表情,自己又處於沒有辦法抵抗的狀態,只好照著做了。
其實塔隆也不是在生氣,不過只是因為發現伊澤瑞爾不太會照顧自己而稍微不爽而已。
試著讓自己坐起來,伊澤瑞爾才發現自己是完全使不上力,就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樣。
「幫我……。」小聲向塔隆求救,讓塔隆露出了無奈的眼神,把伊澤瑞爾從棉被裡拉出來讓他坐在床上,順便幫他把衣服套起來。可能是因為覺得寒冷,穿上衣服後的伊澤瑞爾把棉被稍微往上拉,讓自己的身體被棉被蓋住,雙腿同時也縮了起來。
「我去準備個粥給你吃,補充一下體力,等你好一點我再帶你去看醫生。」塔隆說完,便離開了伊澤瑞爾的房間。
多虧了長達七年的獨居生活,讓塔隆的廚藝雖然不算頂好,但要做出一份清粥對塔隆來說還算是輕而易舉,不消多少工夫熱騰騰的一鍋清粥便在瓦斯爐上誕生了。
「趁熱喝。」把粥放在伊澤瑞爾床邊的矮桌上,塔隆拖了張桌子再伊澤瑞爾的床邊坐下。
「沒味道,不要。」然而,伊澤瑞爾看著那死白的清粥,反而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吃下去。」塔隆微微強硬的說,讓伊澤瑞爾不得不喝下去。
或許是因為熱騰騰的粥品下肚暖和了身子,伊澤瑞爾似乎沒有原本那麼畏寒了,但仍然是無法離開棉被。
「我去幫你把明天的工作請假請掉。」確定伊澤瑞爾把粥全部喝完以後,塔隆說。
「不用啦。」伊澤瑞爾說,聲音仍然有些虛弱:「小感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說完,還打算起身從床上走下來,不過沒走幾步便因為體力不支而跌坐在地上,讓塔隆看了直搖頭。
「連路都走不好了還要工作?」塔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突然覺得今天過去抬頭紋可能會因為這個在生病時反而更愛唱反調的金髮少年多個幾條。
「不要緊的……。」拖著疲憊的身子爬回床上,伊澤瑞爾倚在床頭櫃,說。
「晚點我再帶你去看醫生。」塔隆說完,把原本裝著粥的飯碗拿走,說:「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看醫生……」伊澤瑞爾還沒說完,就看到剛走到門邊的塔隆回過頭,眼神銳利如刺且透著熊熊的怒火,他便閉上嘴沒再說話了。
「我、等等、帶你、去、看、醫、生。」塔隆用低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而清楚地把話說完後,便拿著飯碗離開了伊澤瑞爾的房間,留下伊澤瑞爾一個人躺在床上,顯得有些驚嚇。
「這麼兇幹嘛……」看著塔隆離開的背影,伊澤瑞爾再次窩回棉被裡,閉上眼睛,試著藉由睡覺休息讓自己的身體狀況能夠稍微好一點。
不過,情況並沒有因為伊澤瑞爾的睡眠而改善,他仍然感覺身體非常沉重,精神狀況也不算太好。
因為塔隆的堅持,伊澤瑞爾並不是被帶到平常感冒時前往的診所,而是直接前往大型醫院就診,而伊澤瑞爾本人仍認為這只是有點嚴重的小感冒,去大醫院看診實在是小題大作。然而,坐在醫院的候診室等待看診時,伊澤瑞爾卻開始覺得自己就像快死掉了一樣,整個人倚靠在塔隆肩膀上,就像是跟癱軟的香腸。
「好不舒服……咳咳。」可能是因為醫院空調溫度較低的關係,原本還沒有咳嗽症狀的伊澤瑞爾,進到醫院以後反而開始咳了,這讓塔隆開始擔心了起來。不管怎麼看,這些都很像是流行性感冒的症狀。
塔隆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免洗口罩,一個幫伊澤瑞爾戴上後,另一個戴在自己的臉上。
「伊澤瑞爾先生,請進。」稍微等了一段時間,終於輪到伊澤瑞爾看診了。
「有辦法自己進去嗎?」看著伊澤瑞爾走路搖搖晃晃地,塔隆問道。
「……可能不行。」或許是真的覺得非常地不舒服,伊澤瑞爾終於對塔隆妥協了,主動向塔隆請求支援。而塔隆也隨之起身,攙扶著伊澤瑞爾走進診療室。
坐在診療室裡面的,是一名看起來頗有氣質的女醫師,無框的眼鏡透出無限的書香氣息,飄逸的長髮俐落的綁著馬尾的髮型,看起來非常專業。
「請坐。」醫師說:「我是醫師索拉卡,請問有些什麼症狀呢?」邊說,邊使用耳溫槍替伊澤瑞爾度量體溫:「38.5度,正在發燒喔。」
伊澤瑞爾對於自己正在發燒的事實似乎沒那麼驚訝,只是簡單的敘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狀,而塔隆也從旁補充自己觀察到的東西。當兩人在敘述症狀時,索拉卡的表情是越聽越嚴肅,雙手快速的在鍵盤上跳動著,一行一行看不懂的句子在電腦上出現,看起來應該是醫囑或是症狀簡述那類的。
把症狀簡單敘述完畢後,索拉卡拿出一根頂端較粗的棒子,把塑膠包裝撕開,說:「我現在幫你做流感快篩,可能會稍微不舒服,請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說完,便要伊澤瑞爾稍微抬頭,讓索拉卡能把棒子插進伊澤瑞爾的鼻子裡採集檢體。
採集檢體的過程雖然大約只有短短的三十秒,但棒子插進去以後還轉了一下,讓伊澤瑞爾覺得像是有股力量往腦子衝撞一般,頭好像比一開始更暈眩了。
把檢體用專用的試管包裝好後,索拉卡聯絡了醫院裡面負責傳遞物品的職員,並請他們將檢體送往檢驗科。
「快篩結果出爐的時間大約需要30分鐘,這段時間麻煩旁邊這位先生帶他去檢驗科做一下抽血檢查,就在門出去以後右轉直走的盡頭,你會看到檢驗科的櫃台,抽完血以後就可以到外面等待叫號。」索拉卡打完電腦以後,說。
離開了診療室,伊澤瑞爾的狀況似乎隨著時間越來越糟,抽血檢查結束也不過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伊澤瑞爾已經整個人暈眩到快要站不起來了。
「穿上吧。」看伊澤瑞爾似乎非常冷的樣子,塔隆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說:「你可以先睡一下,輪到你的時候我會叫你。」
「嗯。」簡短應答了聲,伊澤瑞爾瑟縮在候診室的椅子,靠在塔隆的溫暖厚實的肩膀上。或許是希望伊澤瑞爾能夠稍微溫暖點,塔隆只是輕輕摟著伊澤瑞爾的身體,讓伊澤瑞爾可以盡量靠近自己的身體,用體溫讓伊澤瑞爾溫暖些,至少讓他能夠抵禦醫院寒冷的空調設施。
不久,索拉卡的診間再次輪到伊澤瑞爾就診。
「快篩結果出來了。」索拉卡拿出一張單子遞給塔隆,開頭就寫著「流行性感冒快速篩檢結果證明」十三個大字,基本資料的下方有著一串看不懂的醫學用字,唯一看得懂的部分是後面「檢驗結果」欄位所註記的「Positive」這個單字,塔隆皺起了眉頭。
「伊澤瑞爾先生是流感確診病例,不過是不是最近流行的那種流感還必須等理學檢驗報告出來,那大概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我會開流感特效藥給他吃,請記得叮嚀他按時吃藥,最近的流感挺嚴重的。」索拉卡邊說邊打著電腦,發出喀搭喀搭的聲音:「另外,因為是流感確診病例,依照醫師法歸我必須通報疾病管制署,那病患也必須隔離治療一週,在這一週內請他不要前往公共場所,也不能上班上課。如果需要開立醫師證明或是診斷書的話,請在一週內到一樓櫃台申請。」
「好的。」看著檢驗結果,塔隆有點懵了,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語成讖。
「那麼請到一樓櫃台批價領藥,就可以回去了,記得提醒病人按時吃藥。我先幫你預掛兩天後的診,兩天後順便來看檢查報告。」索拉卡說完,塔隆便帶著伊澤瑞爾離開了診療室。
─ ─ ─
離開醫院回到家,伊澤瑞爾就像是不間斷的工作了三天三夜一樣,整個人看起來軟趴趴的,看起來就是疲倦到有剩。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塔隆問道。但伊澤瑞爾搖搖頭,說:「幫我,我沒力氣洗澡了。」
塔隆只是搖搖頭,便將伊澤瑞爾抱進浴室裡面。伊澤瑞爾家裡的浴室雖然有浴缸,但為了節省水費所以平常都不使用,不過今天是非用到不可了。
「你先坐在這裡等我。」塔隆拿了張板凳放在浴缸旁讓伊澤瑞爾坐下,自己則是開始在浴缸裡面放入溫熱的洗澡水。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浴缸裡面已經放滿了水,並且冒著白色的蒸氣。塔隆試了水溫以後,便準備開始幫伊澤瑞爾洗澡。
「不會要我幫你脫衣服吧?」塔隆剛這麼說,不過看著伊澤瑞爾已經累到癱軟的樣子,他還是幫一澤瑞爾脫下了衣服。而伊澤瑞爾也像是準備任憑塔隆處置一般,連一點害羞或排斥的樣子都看不見,雖然塔隆完全不認為伊澤瑞爾會對於被別人脫衣服這件事有任何排斥。
當塔隆把伊澤瑞爾的衣服脫到剩下內褲時,他抓著伊澤瑞爾的內褲角,還抬頭看了看伊澤瑞爾。而伊澤瑞爾看起來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的樣子,疲勞狀態已經讓他開始意識不清了。塔隆搖搖頭,便把伊澤瑞爾的內褲脫下來,然後把他抱進浴缸裡面。
不過只是幫他脫個衣服然後抱進浴缸泡水,塔隆就已經開始覺得滿頭大汗,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最近太久沒運動,還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伊澤瑞爾非常安分地坐在浴缸裡面,閉上眼,讓塔隆溫柔地用洗髮精幫他洗頭髮。塔隆輕輕搓搓手,讓雙手都充滿了洗髮精泡沫,然後按摩著伊澤瑞爾的頭皮,使泡沫能夠均勻地塗抹在伊澤瑞爾的頭髮上。
「其實蠻滑順的。」這是塔隆對伊澤瑞爾的頭髮下的第一個評價。
伊澤瑞爾畢竟是專業演員,對自己頭髮的保養也可說是不遺餘力,雖然稱不上是頂級呵護,但伊澤瑞爾平常也算是非常盡力在做防分岔、護髮等等大部分男生都不太會去進行的髮絲養護,頭上頂著的亮麗金黃色頭髮事實上也受到周圍其他女性的羨慕。
可能是因為塔隆的按摩很舒服,一整天都擺著疲倦痛苦表情的伊澤瑞爾第一次露出了微笑,還輕輕把被往後靠,靠在塔隆的肚子前。還好伊澤瑞爾沒有把都是肥皂泡沫的頭整個往塔隆的衣服上靠去,不然塔隆應該會暴走。
充分的把伊澤瑞爾的頭髮洗乾淨後,塔隆用放在旁邊的水瓢舀了一些水,便直接往伊澤瑞爾的頭髮上倒下去,要幫他把頭髮上的泡沫沖掉;然而,伊澤瑞爾被沖完頭髮以後,下意識的左右甩著頭髮,就像隻渾身溼透的柴犬把身體甩乾一樣。這下,塔隆全身的衣服都濕了。
雖然塔隆對於伊澤瑞爾把自己衣服弄濕這件事有些不悅,但理性告訴他跟病患吵架絕對沒好處,也只能暗自在心裡嘆一口氣表達無奈了。
接著,他讓伊澤瑞爾站起來,在自己的手上抹上沐浴乳,便開始幫他刷著背。如此零距離碰觸一個人的身體,倒還真是塔隆的初體驗。不過,可能是因為伊澤瑞爾還很暈,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感覺隨時會倒下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平衡不穩使伊澤瑞爾往後傾倒,還好塔隆及時抓起來,才沒有讓伊澤瑞爾整個跌出浴缸外。要是跌出浴缸外,頭殼直接撞上地板,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這下伊澤瑞爾是整個人趴在塔隆身上了,他的臉直接窩在塔隆的頸部,雙手環抱著塔隆,看起來似乎還沒從剛剛失衡的驚嚇中恢復原狀。看到伊澤瑞爾這個樣子,塔隆有點尷尬,但他還是刷著伊澤瑞爾的背,直到碰到伊澤瑞爾的臀部。
「啊……。」在手指觸碰到伊澤瑞爾臀部的瞬間,伊澤瑞爾輕叫了聲,讓塔隆驚嚇地把手離開伊澤瑞爾的臀部。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為什麼要發出這麼情色的輕叫聲?
閉上眼快速的幫伊澤瑞爾洗好後背,塔隆幫伊澤瑞爾轉過身,卻發現還有一道難關要過。
「下面……你要不要自己來?」塔隆問道,幫全裸的男人刷背洗屁股已經是塔隆能夠接受的最高限度了,眼看著接下來是伊澤瑞爾的男性象徵部位,這對塔隆來說還是有道高牆擋在那裡。
然而,伊澤瑞爾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手正要取一點沐浴乳時,又滑倒在浴缸裡了。
『我幫!我幫你洗就是了!你好好站著就好!』塔隆心裡那是一個崩潰吶喊,閉上眼睛,咬著牙,快速的幫伊澤瑞爾洗好澡穿好衣服以後,便把伊澤瑞爾抱上床。
因為怕把剛穿好衣服的伊澤瑞爾弄濕
,塔隆早已把自己身上溼答答的衣服脫下來,露出精壯結實的身體。
「塔隆哥,謝謝。」塔隆把伊澤瑞爾放到床上的瞬間,伊澤瑞爾輕輕擁抱了一下塔隆,然後在他耳邊輕聲地說,之後便躺回棉被裡面閉上眼了。
而這瞬間的塔隆,則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好像加速了一下。
這應該是錯覺,沒錯,心跳加速什麼的一定是錯覺。塔隆心裡暗自對自己說道。
第四話
時間過得很快,天氣也漸漸涼了,原本還是「秋老虎肆虐」而仍嫌炎熱的初秋時節,但現在滿街行道樹的葉子已紅,路上行人也開始穿起長袖的衣服,涼爽的深秋終於到來。
身為伊澤瑞爾助理的塔隆也已經進入公司一個多月了,與剛入行時看到每樣事物都嚇到的他比起來,現在也慢慢熟悉與習慣他的工作,甚至偶爾還會運用他在學校電影系就讀時所學習到的知識,在家和伊澤瑞爾討論怎樣的畫面與姿勢會讓看他影片的觀眾們更加入戲,使伊澤瑞爾入行後第一次覺得受益良多,對塔隆這個助理更是讚譽有加。
「不愧是本科系出身的欸,果然專業。」伊澤瑞爾閃閃發亮的眼神,總是讓塔隆覺得壓力頗大。
與剛入行時不一樣的還有一個點,就是塔隆正式遷入伊澤瑞爾的住處居住了。一開始對伊澤瑞爾常常只穿內褲走來走去的行為還會有些反應,但現在也完全習慣了。
「伊澤!去把內褲穿上!」唯獨只有伊澤瑞爾全裸在家裡亂晃的時候,塔隆才會出現較大的反應;而伊澤瑞爾雖然不情願,但看到塔隆沉下來的臉以及銳利的眼神,還是會回去套件內褲再走出房門。對伊澤瑞爾來說,在家裡他還是比較喜歡保持自然、全身赤裸的感覺,但顧及他室友塔隆的觀感,他也還是會稍微委屈自己。
而對電影本科系出身的塔隆來說,明明隨便亂穿衣服都可以很好看、儼然是個衣架子的伊澤瑞爾居然不喜歡穿衣服,完全就是浪費自己的天賦啊。
另外,作為伊澤瑞爾專屬的助理,塔隆對於伊澤瑞爾的需求與喜好也慢慢的能夠掌握了,即使是在片場拍攝影片時,塔隆也能夠就現場的狀況替伊澤瑞爾準備好下片後休息的用品,舉凡咖啡的品牌、中場休息恢復體力的零食,甚至是伊澤瑞爾臨時需要但來不及向塔隆表達的需求,都能夠在伊澤瑞爾正在拍攝影片的同時準備好,完全就是貼身助理的最佳模範。
「欸,你怎麼知道我剛好想吃巧克力?」某次在片場,中間休息時的伊澤瑞爾問。
「我看你剛剛好像被玩弄得很累,等一下還要補一場互相愛撫的戲,我覺得你體力好像快透支了,應該需要一點立即補充體力的東西,就去買了。」塔隆回答。
「……塔隆哥,你真是演員助理的榜樣。」一邊啃著巧克力條,伊澤瑞爾的眼睛一邊閃閃發亮的看著塔隆。這可能跟他對於工作上合作夥伴的喜好會特別留意有關吧,塔隆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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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深秋的到來,秋冬季節交換的腳步也漸漸來臨;而每當季節交替的時候,都是流行性感冒病毒肆虐最嚴重的時候,今年當然也不意外。
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疫情似乎更為嚴重。
『根據疾病管制署的統計,今年流行性感冒已經有三千多人確診,也帶走了包括十五個兒童在內總共二十七條生命。疾管署指出,今年的流行性感冒比往年都更為嚴重,請各位民眾出外記得戴上口罩,流行期間請盡量遠離公眾場所,也請……』電視正播出著關於今年流感的新聞,整個大流行的情況讓塔隆非常擔心,尤其擔心那個不喜歡穿衣服的金髮少年。
「最近病毒肆虐,你小心一點。」望向與往常一樣只穿著內褲的伊澤瑞爾,塔隆簡單說道。
「放心啦,我才沒那麼弱呢。」伊澤瑞爾笑著說,還右手緊握,擺了個能露出他二頭肌的姿勢,證實自己身強體壯。
「話不要說太死比較好。」看到這樣的畫面,塔隆只是稍微白了他一眼,便繼續看起電視了。
然而,就像是塔隆預言成真的一樣,在某次的拍攝工作結束後,伊澤瑞爾突然覺得非常疲倦,就像是疲勞過度一樣。不過今天的工作量應該是一如往常,劇情與道具的規畫也沒有特別的不同,讓伊澤瑞爾覺得有些異狀。雖然伊澤瑞爾他自己感覺到了一些異狀,伊澤瑞爾卻只認為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所以沒有特別在意。
「回家後要不要洗個澡直接睡了?」在路上招了臺計程車,塔隆問道。
「好啊,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累。」捶捶自己的肩膀,伊澤瑞爾說。
「最近工作量太多嗎?」看到伊澤瑞爾在捶自己的肩膀,塔隆接過他的手替他稍微揉揉肩,說:「我去幫你跟拉克絲小姐反映一下好了,稍微把工作排鬆一點,才比較不那麼累。」
「好啊。」伊澤瑞爾說著:「我稍微瞇一下,到家以後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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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因為伊澤瑞爾這天沒有工作,再加上前一天晚上伊澤瑞爾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所以塔隆打算讓他多睡一點。然而,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都已經兩點鐘了,伊澤瑞爾居然還沒有起床,平常的他就算睡得再晚也都還是來得及吃午餐的。
「伊澤,起床囉。」敲敲伊澤瑞爾房間的門,原本就算沒起床也至少會有一聲回應,但今天卻是連吭一聲都沒有,讓塔隆微微皺起了眉頭。「有這麼累?」他小小聲問自己。
打開伊澤瑞爾房間的門,房間裡面跟昨晚把伊澤瑞爾送進房間睡覺時一樣,證實伊澤瑞爾這段時間完全沒有醒來過。「起來了。」掀開伊澤瑞爾的棉被後,塔隆才發現伊澤瑞爾的異狀。
不只臉部,習慣裸睡的伊澤瑞爾讓塔隆輕易地發現他全身的皮膚都泛紅而且發燙,這讓塔隆感受到事態的緊急與嚴重性。
「塔隆哥……好冷……。」伊澤瑞爾拉回他的被子,不過力道比平常還要輕,聲音也變得輕柔帶點沙啞,看來是使不上力。
塔隆把手放在他的額頭,眉頭更是深鎖。「好燙。」他說完,便從伊澤瑞爾的衣櫃裡面拿出一件短修衣服丟給他:「穿件衣服吧。」
「我不想穿……。」露出有點排斥的表情,伊澤瑞爾小聲地抱怨道。
「穿上。」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塔隆露出有點不悅的表情,用起命令語氣時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伊澤瑞爾有些震懾。伊澤瑞爾是第一次看到塔隆好像在生氣的表情,自己又處於沒有辦法抵抗的狀態,只好照著做了。
其實塔隆也不是在生氣,不過只是因為發現伊澤瑞爾不太會照顧自己而稍微不爽而已。
試著讓自己坐起來,伊澤瑞爾才發現自己是完全使不上力,就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樣。
「幫我……。」小聲向塔隆求救,讓塔隆露出了無奈的眼神,把伊澤瑞爾從棉被裡拉出來讓他坐在床上,順便幫他把衣服套起來。可能是因為覺得寒冷,穿上衣服後的伊澤瑞爾把棉被稍微往上拉,讓自己的身體被棉被蓋住,雙腿同時也縮了起來。
「我去準備個粥給你吃,補充一下體力,等你好一點我再帶你去看醫生。」塔隆說完,便離開了伊澤瑞爾的房間。
多虧了長達七年的獨居生活,讓塔隆的廚藝雖然不算頂好,但要做出一份清粥對塔隆來說還算是輕而易舉,不消多少工夫熱騰騰的一鍋清粥便在瓦斯爐上誕生了。
「趁熱喝。」把粥放在伊澤瑞爾床邊的矮桌上,塔隆拖了張桌子再伊澤瑞爾的床邊坐下。
「沒味道,不要。」然而,伊澤瑞爾看著那死白的清粥,反而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吃下去。」塔隆微微強硬的說,讓伊澤瑞爾不得不喝下去。
或許是因為熱騰騰的粥品下肚暖和了身子,伊澤瑞爾似乎沒有原本那麼畏寒了,但仍然是無法離開棉被。
「我去幫你把明天的工作請假請掉。」確定伊澤瑞爾把粥全部喝完以後,塔隆說。
「不用啦。」伊澤瑞爾說,聲音仍然有些虛弱:「小感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說完,還打算起身從床上走下來,不過沒走幾步便因為體力不支而跌坐在地上,讓塔隆看了直搖頭。
「連路都走不好了還要工作?」塔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突然覺得今天過去抬頭紋可能會因為這個在生病時反而更愛唱反調的金髮少年多個幾條。
「不要緊的……。」拖著疲憊的身子爬回床上,伊澤瑞爾倚在床頭櫃,說。
「晚點我再帶你去看醫生。」塔隆說完,把原本裝著粥的飯碗拿走,說:「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看醫生……」伊澤瑞爾還沒說完,就看到剛走到門邊的塔隆回過頭,眼神銳利如刺且透著熊熊的怒火,他便閉上嘴沒再說話了。
「我、等等、帶你、去、看、醫、生。」塔隆用低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而清楚地把話說完後,便拿著飯碗離開了伊澤瑞爾的房間,留下伊澤瑞爾一個人躺在床上,顯得有些驚嚇。
「這麼兇幹嘛……」看著塔隆離開的背影,伊澤瑞爾再次窩回棉被裡,閉上眼睛,試著藉由睡覺休息讓自己的身體狀況能夠稍微好一點。
不過,情況並沒有因為伊澤瑞爾的睡眠而改善,他仍然感覺身體非常沉重,精神狀況也不算太好。
因為塔隆的堅持,伊澤瑞爾並不是被帶到平常感冒時前往的診所,而是直接前往大型醫院就診,而伊澤瑞爾本人仍認為這只是有點嚴重的小感冒,去大醫院看診實在是小題大作。然而,坐在醫院的候診室等待看診時,伊澤瑞爾卻開始覺得自己就像快死掉了一樣,整個人倚靠在塔隆肩膀上,就像是跟癱軟的香腸。
「好不舒服……咳咳。」可能是因為醫院空調溫度較低的關係,原本還沒有咳嗽症狀的伊澤瑞爾,進到醫院以後反而開始咳了,這讓塔隆開始擔心了起來。不管怎麼看,這些都很像是流行性感冒的症狀。
塔隆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免洗口罩,一個幫伊澤瑞爾戴上後,另一個戴在自己的臉上。
「伊澤瑞爾先生,請進。」稍微等了一段時間,終於輪到伊澤瑞爾看診了。
「有辦法自己進去嗎?」看著伊澤瑞爾走路搖搖晃晃地,塔隆問道。
「……可能不行。」或許是真的覺得非常地不舒服,伊澤瑞爾終於對塔隆妥協了,主動向塔隆請求支援。而塔隆也隨之起身,攙扶著伊澤瑞爾走進診療室。
坐在診療室裡面的,是一名看起來頗有氣質的女醫師,無框的眼鏡透出無限的書香氣息,飄逸的長髮俐落的綁著馬尾的髮型,看起來非常專業。
「請坐。」醫師說:「我是醫師索拉卡,請問有些什麼症狀呢?」邊說,邊使用耳溫槍替伊澤瑞爾度量體溫:「38.5度,正在發燒喔。」
伊澤瑞爾對於自己正在發燒的事實似乎沒那麼驚訝,只是簡單的敘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狀,而塔隆也從旁補充自己觀察到的東西。當兩人在敘述症狀時,索拉卡的表情是越聽越嚴肅,雙手快速的在鍵盤上跳動著,一行一行看不懂的句子在電腦上出現,看起來應該是醫囑或是症狀簡述那類的。
把症狀簡單敘述完畢後,索拉卡拿出一根頂端較粗的棒子,把塑膠包裝撕開,說:「我現在幫你做流感快篩,可能會稍微不舒服,請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說完,便要伊澤瑞爾稍微抬頭,讓索拉卡能把棒子插進伊澤瑞爾的鼻子裡採集檢體。
採集檢體的過程雖然大約只有短短的三十秒,但棒子插進去以後還轉了一下,讓伊澤瑞爾覺得像是有股力量往腦子衝撞一般,頭好像比一開始更暈眩了。
把檢體用專用的試管包裝好後,索拉卡聯絡了醫院裡面負責傳遞物品的職員,並請他們將檢體送往檢驗科。
「快篩結果出爐的時間大約需要30分鐘,這段時間麻煩旁邊這位先生帶他去檢驗科做一下抽血檢查,就在門出去以後右轉直走的盡頭,你會看到檢驗科的櫃台,抽完血以後就可以到外面等待叫號。」索拉卡打完電腦以後,說。
離開了診療室,伊澤瑞爾的狀況似乎隨著時間越來越糟,抽血檢查結束也不過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伊澤瑞爾已經整個人暈眩到快要站不起來了。
「穿上吧。」看伊澤瑞爾似乎非常冷的樣子,塔隆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說:「你可以先睡一下,輪到你的時候我會叫你。」
「嗯。」簡短應答了聲,伊澤瑞爾瑟縮在候診室的椅子,靠在塔隆的溫暖厚實的肩膀上。或許是希望伊澤瑞爾能夠稍微溫暖點,塔隆只是輕輕摟著伊澤瑞爾的身體,讓伊澤瑞爾可以盡量靠近自己的身體,用體溫讓伊澤瑞爾溫暖些,至少讓他能夠抵禦醫院寒冷的空調設施。
不久,索拉卡的診間再次輪到伊澤瑞爾就診。
「快篩結果出來了。」索拉卡拿出一張單子遞給塔隆,開頭就寫著「流行性感冒快速篩檢結果證明」十三個大字,基本資料的下方有著一串看不懂的醫學用字,唯一看得懂的部分是後面「檢驗結果」欄位所註記的「Positive」這個單字,塔隆皺起了眉頭。
「伊澤瑞爾先生是流感確診病例,不過是不是最近流行的那種流感還必須等理學檢驗報告出來,那大概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我會開流感特效藥給他吃,請記得叮嚀他按時吃藥,最近的流感挺嚴重的。」索拉卡邊說邊打著電腦,發出喀搭喀搭的聲音:「另外,因為是流感確診病例,依照醫師法歸我必須通報疾病管制署,那病患也必須隔離治療一週,在這一週內請他不要前往公共場所,也不能上班上課。如果需要開立醫師證明或是診斷書的話,請在一週內到一樓櫃台申請。」
「好的。」看著檢驗結果,塔隆有點懵了,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語成讖。
「那麼請到一樓櫃台批價領藥,就可以回去了,記得提醒病人按時吃藥。我先幫你預掛兩天後的診,兩天後順便來看檢查報告。」索拉卡說完,塔隆便帶著伊澤瑞爾離開了診療室。
─ ─ ─
離開醫院回到家,伊澤瑞爾就像是不間斷的工作了三天三夜一樣,整個人看起來軟趴趴的,看起來就是疲倦到有剩。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塔隆問道。但伊澤瑞爾搖搖頭,說:「幫我,我沒力氣洗澡了。」
塔隆只是搖搖頭,便將伊澤瑞爾抱進浴室裡面。伊澤瑞爾家裡的浴室雖然有浴缸,但為了節省水費所以平常都不使用,不過今天是非用到不可了。
「你先坐在這裡等我。」塔隆拿了張板凳放在浴缸旁讓伊澤瑞爾坐下,自己則是開始在浴缸裡面放入溫熱的洗澡水。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浴缸裡面已經放滿了水,並且冒著白色的蒸氣。塔隆試了水溫以後,便準備開始幫伊澤瑞爾洗澡。
「不會要我幫你脫衣服吧?」塔隆剛這麼說,不過看著伊澤瑞爾已經累到癱軟的樣子,他還是幫一澤瑞爾脫下了衣服。而伊澤瑞爾也像是準備任憑塔隆處置一般,連一點害羞或排斥的樣子都看不見,雖然塔隆完全不認為伊澤瑞爾會對於被別人脫衣服這件事有任何排斥。
當塔隆把伊澤瑞爾的衣服脫到剩下內褲時,他抓著伊澤瑞爾的內褲角,還抬頭看了看伊澤瑞爾。而伊澤瑞爾看起來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的樣子,疲勞狀態已經讓他開始意識不清了。塔隆搖搖頭,便把伊澤瑞爾的內褲脫下來,然後把他抱進浴缸裡面。
不過只是幫他脫個衣服然後抱進浴缸泡水,塔隆就已經開始覺得滿頭大汗,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最近太久沒運動,還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伊澤瑞爾非常安分地坐在浴缸裡面,閉上眼,讓塔隆溫柔地用洗髮精幫他洗頭髮。塔隆輕輕搓搓手,讓雙手都充滿了洗髮精泡沫,然後按摩著伊澤瑞爾的頭皮,使泡沫能夠均勻地塗抹在伊澤瑞爾的頭髮上。
「其實蠻滑順的。」這是塔隆對伊澤瑞爾的頭髮下的第一個評價。
伊澤瑞爾畢竟是專業演員,對自己頭髮的保養也可說是不遺餘力,雖然稱不上是頂級呵護,但伊澤瑞爾平常也算是非常盡力在做防分岔、護髮等等大部分男生都不太會去進行的髮絲養護,頭上頂著的亮麗金黃色頭髮事實上也受到周圍其他女性的羨慕。
可能是因為塔隆的按摩很舒服,一整天都擺著疲倦痛苦表情的伊澤瑞爾第一次露出了微笑,還輕輕把被往後靠,靠在塔隆的肚子前。還好伊澤瑞爾沒有把都是肥皂泡沫的頭整個往塔隆的衣服上靠去,不然塔隆應該會暴走。
充分的把伊澤瑞爾的頭髮洗乾淨後,塔隆用放在旁邊的水瓢舀了一些水,便直接往伊澤瑞爾的頭髮上倒下去,要幫他把頭髮上的泡沫沖掉;然而,伊澤瑞爾被沖完頭髮以後,下意識的左右甩著頭髮,就像隻渾身溼透的柴犬把身體甩乾一樣。這下,塔隆全身的衣服都濕了。
雖然塔隆對於伊澤瑞爾把自己衣服弄濕這件事有些不悅,但理性告訴他跟病患吵架絕對沒好處,也只能暗自在心裡嘆一口氣表達無奈了。
接著,他讓伊澤瑞爾站起來,在自己的手上抹上沐浴乳,便開始幫他刷著背。如此零距離碰觸一個人的身體,倒還真是塔隆的初體驗。不過,可能是因為伊澤瑞爾還很暈,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感覺隨時會倒下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平衡不穩使伊澤瑞爾往後傾倒,還好塔隆及時抓起來,才沒有讓伊澤瑞爾整個跌出浴缸外。要是跌出浴缸外,頭殼直接撞上地板,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這下伊澤瑞爾是整個人趴在塔隆身上了,他的臉直接窩在塔隆的頸部,雙手環抱著塔隆,看起來似乎還沒從剛剛失衡的驚嚇中恢復原狀。看到伊澤瑞爾這個樣子,塔隆有點尷尬,但他還是刷著伊澤瑞爾的背,直到碰到伊澤瑞爾的臀部。
「啊……。」在手指觸碰到伊澤瑞爾臀部的瞬間,伊澤瑞爾輕叫了聲,讓塔隆驚嚇地把手離開伊澤瑞爾的臀部。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為什麼要發出這麼情色的輕叫聲?
閉上眼快速的幫伊澤瑞爾洗好後背,塔隆幫伊澤瑞爾轉過身,卻發現還有一道難關要過。
「下面……你要不要自己來?」塔隆問道,幫全裸的男人刷背洗屁股已經是塔隆能夠接受的最高限度了,眼看著接下來是伊澤瑞爾的男性象徵部位,這對塔隆來說還是有道高牆擋在那裡。
然而,伊澤瑞爾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手正要取一點沐浴乳時,又滑倒在浴缸裡了。
『我幫!我幫你洗就是了!你好好站著就好!』塔隆心裡那是一個崩潰吶喊,閉上眼睛,咬著牙,快速的幫伊澤瑞爾洗好澡穿好衣服以後,便把伊澤瑞爾抱上床。
因為怕把剛穿好衣服的伊澤瑞爾弄濕
,塔隆早已把自己身上溼答答的衣服脫下來,露出精壯結實的身體。
「塔隆哥,謝謝。」塔隆把伊澤瑞爾放到床上的瞬間,伊澤瑞爾輕輕擁抱了一下塔隆,然後在他耳邊輕聲地說,之後便躺回棉被裡面閉上眼了。
而這瞬間的塔隆,則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好像加速了一下。
這應該是錯覺,沒錯,心跳加速什麼的一定是錯覺。塔隆心裡暗自對自己說道。